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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花儿乐队][蝈大]第一次见鬼

(一)

郭阳从家往酒吧溜达时是华灯初上,等忙活完毕折回来时已经万籁俱寂了。他讲究,演出服得成套换下来甩开一身烟酒味才允许自己回家——说是家,也就是几天前新换的小出租屋,离着酒吧街近,环境闹,狭窄逼仄,水管总漏,电表却嗖嗖跑,还闹鬼。

闹鬼这事儿,郭阳想着就很愁。

小心地抬起自己干净的白球鞋,迈过地上一摊呕吐物,郭阳竟有种跑回酒吧的冲动。

 

之前郭阳看房的日子是个明媚春日的大中午,阳光灿烂,北京的天都百年不遇碧蓝碧蓝。他甫一进屋就觉得不对,但扫视一圈,虽然是家具陈旧壁纸泛黄房东晚娘脸,也确实是没什么明确的不对之处,那个阴冷劲儿也自觉归类为心理作用了。于是他第二天就搬过来了包括乐器磁带瑜伽垫在内的所有宝贝家当。

 

结果当天晚上就出事了。

作为一个温和朴实注重养生的贝斯手,郭阳练瑜伽来挽救自己的脊椎,这事儿受到一帮龟孙子的嘲笑,但他依然放飞自我,修身养性。

铺好垫子,摆好架势,郭阳还没开始就听见了“噗嗤”一声,他哆嗦一下,猛地回头,就看见黑乎乎窗户外晃悠的树影。

这一声很邪性,轻巧但又一清二楚,仔细回味下带着点童音的奶味,特像恐怖电影惯用的那种小鬼儿笑起来的效果。郭阳安慰自己幻觉幻觉,鬼不缠君子,接着伸胳膊蹬腿,可过不多时就又是一声轻巧愉快的“噗嗤”。遭遇灵异事件的惊悚与被耻笑的愤怒最终击毁了郭阳的理智。

他不顾养生节目的建议,一宿没关灯。

 

郭阳二十八,也到了熬大夜难受的时候。隔天迷迷瞪瞪醒过来就开始分析,觉得这鬼大概是看不惯自己练瑜伽,故发出如此凄厉的冷笑。不练就不练,改瑜伽为理疗也是不错,但扔了房租搬家对于现在的经济状况来说还是不大可能。

圆脸上挂俩黑眼圈,郭阳平安无事地过了整个白天,半夜工作归来家里边也无异动。结果一关灯墙上老吉他就开始乱响,竟然响得成调子。

 

当啷当啷当啷当,让我们荡起双桨。

 

郭阳吓得脊柱快弯成小船,鼻涕眼泪翻起波浪,他僵着手脚下去开灯,四周骤然一亮,家里半丝鬼影也无。

房间主人抽抽鼻子,钻回被窝,拿被子死死蒙住头。之后那鬼也没“噗嗤”。

 

掰掰手指头算下,今儿都是第四天了。郭阳无精打采地溜达,除了偶尔“噗嗤”那么一下,一黑灯就踢踢踏踏有响动或者乱拨拉吉他,倒是也没真正伤害他。

个屁。精神打击才崩溃好吗。

思前想后的,郭阳找了个正要收摊的小卖部,买点纸钱元宝。幸亏是刚过清明,还有点存货,只不过老板那个惊慌的小眼神让郭阳很尴尬。也确实,让家里东西折腾几天,郭阳那虚忽的小白脸和黑眼圈,往萌里说像个国宝,称着午夜时分不就一个佐伯俊雄。

 

郭阳心里边忐忑,开自己家门都像做贼。他一手提着大包的纸钱纸元宝,压抑着呼吸开灯,发现家里静的很,一瞬间,他脑子短路似的“啪”的一下又把灯关上了,像是招呼客人似的无比自然地“哎”了一声。

空气凝固了半晌。

郭阳一口气呼出去,暗道自己神经病,伸手重新开灯——突然感觉自己耳后凉了那么一下,阴惨惨的,不是好凉,电流就一下子从脊椎处往上窜。

 

“啊?……这这这给我的呀?”那把“噗嗤”过的声音从前边不远处飘过来。

 

郭阳又以不变应万变地“哎”了一声,紧了紧那袋子冥钞,同时壮着胆子往声音来源瞟了一眼。四下漆黑的,什么也看不清,就隐约感觉饭桌那有个影子在晃,不大的一团。

 

“哎呀,你你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呀,啊,哎哟,不是,不是这是你家对吧,你你你要是胆儿小你就开灯,这这这我不怕……”

 

郭阳感觉有点儿脱力,是那种准备充分万事俱备攻打BOSS,结果掉了三分之一的蓝BOSS就垮了的无力感。他默默地打开灯,在亮起来的瞬间微微眯眼,再睁开的时候自家饭桌上就多了个男孩儿。

真是个男孩儿。

在郭阳看来他也就十五六的样,黑发黑眼,白皮肤尖下颌,就套着个有些陈旧的大超人T恤,赤裸着细伶伶的小腿,赤脚蹬在凳子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使劲。

模样十足鲜活,看起来像是隔壁家孩子晚上起夜进错门溜达过来的。

 

但郭阳知道,他家隔壁没这么大个孩子,也注意到这男孩儿脸色不太正常的苍白。

……其实也就是跟好几晚没睡好的自己差不离白。

 

 自给自足自给自足(哭)
hold不住现实向,总觉得虐,就来点儿好玩儿的au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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