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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我是证人][北爱][唐峥/宋歌]思春期（上）

·别名：请珍爱生命就算你的校医很帅也不要瞎J8撩

·纯情甜美青涩初恋校园爱情故事……至少（上）是。刘星阳原剧大提琴少女，阿豪emmm就是那个阿豪。

·搞宋歌也不一定是道德沦丧，对吧。宋歌多可爱啊 。

 

 

思春期

（上）

“喂，你为什么会喜欢唐医生哦？”

上周一，课间操时阳阳与宋歌擦肩而过，塞给他一枚荔枝味果冻，又丢给他一句小小声的询问。

刘星阳刚转学过来，湾湾腔很重，语速又快，这句话于宋歌而言是一句嗲嗲的黏糊糊的密码。他漫不经心地边甩着胳膊腿边破译这句密码，等甩到第三个八拍，他嗡的一下从后颈开始发麻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
转体运动时，站他身后的阿豪惊诧大喊：“宋歌！太阳很晒吗！你脸和脖子怎么红得像大虾！”

 

为什么喜欢唐医生？鬼知道为什么喜欢唐医生。

五棵松的下一站是玉泉路，宋歌这样的男孩儿合该喜欢阳阳这样的女孩儿。阳阳有双明净的大眼睛，还有个稚气的大脑门儿，像成瘾一样每天都喝甜饮料却有一排编贝一样好看的牙齿。唐医生呢，宋歌说不出唐医生具体是怎么个样子，他鲜少与唐医生对视，也鲜少分析唐医生的面貌，每次隔窗偷看时心脏都发出轰鸣巨响，好像火箭腾空了宇宙爆炸了，蘑菇云把唐医生的英俊面容遮得严严实实，把宋歌的脸熏成绯红色。

阳阳沮丧地坐在靠窗座位上，吸着一盒橙汁：“你这样，这样，不行的啦。”

宋歌一如往常抱着栏杆痴汉笑，露出来一颗白玉似的小虎牙，公交车后排有学姐在偷瞧他秀颀的背影，他就只盯着窗外斜前方那辆黑色高尔夫6，直到它红绿灯右拐，连车屁股都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“这样真的不行的啦。”阳阳呲溜一口把橙汁吸干，抓宋歌在自己旁边坐下。

宋歌局促地把一头黑发抓成鸟窝，半晌憋出一句：“我……又不想做什么，只是看看他。”

 

最初是阳阳先叽叽喳喳地喊校医室新来了个超帅的老师，帅到何种地步呢，可以直接去拍杂志，声音又很有磁性，对学生温柔到不行。

宋歌被吵到脑子爆炸，抱着头甩来甩去，将脸皱成馅儿包子。课间过半，阳阳恋恋不舍地跑回三班，趴在一边假寐的阿豪支起身子来，一脸微妙的表情盯着宋歌看。宋歌被脸上犹带三道红印的阿豪盯得发毛，一句“有屁快放”还没出口，就见那龟孙深沉地咳了一声。

“新来的校医确实是挺帅气的——不过没你长得好看啦。”

宋歌啪的一掌糊在阿豪新剃的脑袋上，两人又嘻嘻哈哈闹起来，不过宋歌模模糊糊地觉得这个唐校医大概长得不赖，毕竟能从青春期男性嘴里博得一个“帅”字，真的不容易。

 

有很多题要做，有很多场篮球要打，有很多漂亮女孩儿要看，宋歌对唐医生模模糊糊的概念随着暑气日渐蒸腾而烟消云散，直到阳阳值周时被人用手肘击到右眼，流泪不止。

“作案人”和一众值周的女生吓坏了，阳阳倒是清醒，但捂着眼睛连走路都东倒西歪，宋歌飞奔过来，看见女孩儿泛出一小片猩红的眼白，揽着她就往医务室跑，半路就撞上迎过来的唐峥。

是虚惊一场。虚惊一场之后宋歌才觉出又惊又吓瞬间从五楼跑到操场的疲累，他摊在木质椅子上看旁边几个女生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，噗嗤一声笑出来。阳阳正滴着眼药水，很不满地“喂”了一声，宋歌眯起眼睛呲着小虎牙，猛地转头正打算做个鬼脸，正正好与唐医生对上眼。

新来的校医，的确很帅。

不同于高中校园里的青瓜蛋子们，唐医生是深沉的，成熟的，高鼻深目，棱角分明。他的瞳仁渊底一般漆黑，很特别，很有内容。至于是什么内容，宋歌解不出来，迷之羞涩与一种奇异的预感在那一刻狠狠袭击了他，使他不由自主地低头，只留给唐医生乱糟糟的头顶与两片薄薄的粉色耳廓。

唐医生笑了一声，又转过身去继续嘱咐几个学生，声音低沉动听，像某种稀有而昂贵的乐器。

宋歌抬起头，自以为镇定地四处瞧，看见桌面上放着一篮子花，是几种常见花卉的组合，其中一支香水百合开败了，泛黄的花瓣朝均匀地朝五个方向耷拉着。宋歌深吸一口气，觉出来医务室里有一种很淡的略微腐败的植物甜味，不难闻。

“喜欢花？”

宋歌刷地一个转体立正，支支吾吾地摇摇头。唐医生似乎是看出他莫名的紧张，又笑了，走到办公桌前翻抽屉，翻出来几颗包装亮晶晶的糖，捏着宋歌僵硬的手腕将糖果塞进他手心里。

“好了，陪同学回去上课吧，注意安全。”

唐医生的眼睛始终直视宋歌，安静而真诚，如同他刚才给女孩儿查看眼睛伤势，给高二的学长开感冒药一样。

别人会有宋歌的感受吗？宋歌只觉得那眼神带着奇异的温度，他无法坦然直视，最终他勉强盯着医生高挺的鼻梁，像蚊子哼哼一样说：谢谢医生。之后，拽着不明所以的阳阳落荒而逃。

女孩自那之后不再每天叨叨唐医生的迷人，只对着托腮发呆的宋歌嘟囔过一次“脸帅是帅的啦，只是总觉得……”，宋歌充耳不闻，薄薄的夏季校服裤袋里，支棱的硬糖纸时不时扎着男孩的大腿。三颗草莓口味的，两颗玫瑰口味的，在这个时节半化不化。

 

七月份的第一场大雨躲过了天气预报，在体育课上到一半时撒起野。

宋歌和阿豪一帮人最晚向天公投降逃跑——前两个月梅雨时节，一群热血正旺的的少年早习惯冒着绵绵细雨在球场驰骋。错估了雨势，几个人在噼里啪啦的暴雨中躲得很狼狈。

带头的一位慌不择路地窜进操场西侧的医务室，余下几位跟着鱼贯而入。

医务室里没人。阿豪顺手抄起搭在一边的白大褂去抹自己的刺头，宋歌“哎”了一声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挡。

“哎呀，借用一下啊”，阿豪没心没肺地咧嘴冲他笑出一对酒窝，“今天周三，帅哥校医好像不当班吧。”宋歌不说话，找到挨着卫生间的一片空旷地方，像只小狗一样猛甩着头，试图把自己甩干。

阿豪指着他狂笑，宋歌才发现自己将距离不近的白粉墙溅上了一片水渍。

一行人在医务室中缩了十几分钟，雨势渐弱，躁动的少年们耐不住了。阿豪在门口蹦跶几下，两手将白大褂撑过头顶，转头冲宋歌怪嚎一声冲了出去，余下的人哈哈大笑互相推搡着一齐向外冲，宋歌落在了最后一个。

 

那件白大褂，胸口有蓝色水笔的划痕，被水一浸，都晕成了一小片。

门外雨幕不密，宋歌发了会儿呆依然没什么冲出去的冲动——他不怕雨，只是奇怪地不想走。吵吵闹闹的男孩们离开，医务室内瞬间寂静。宋歌闭上眼深呼吸，没有闻到花卉的甜味，他看向桌子，才发现花篮里仅仅剩下几片边缘焦黄的芭蕉叶，一小束染成浅浅蓝紫色的满天星，想来那些花早就都干枯被扔掉了——肯定是早就被扔掉了，上次见唐医生还是两周前。

 

阳阳的眼睛早已痊愈，眼白恢复成清澈的样子。唐医生给的糖果，宋歌一块都没吃。

 

想到这，宋歌生出一种莫名的勇气，勇气的来源与目的都很莫名，像是被下了蛊。但他坚定的走到房间的一侧，去触碰贴着“唐峥”的小柜子，柜子锁眼内插着一把小钥匙，方才少年们吵吵闹闹时宋歌就注意到了。

细长的手指发着颤去拧钥匙，“咔”的一声，柜门微微开了条缝。宋歌拉开柜门，一种说不出的凉丝丝的气味扑面而来，令他一时觉得有些晕眩。柜子里极整齐，不大的空间被衣物占据了三分之二，除了一件条纹毛衣都是叠成方块的白大褂。宋歌做出了某种小动物的举动——他凑上去轻轻嗅了嗅那件毛衣——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其他缘由，嗅到了一朵开败的百合花。

太变态了。去窥探一位并不熟悉的成年男人的隐私。这真是太变态了。宋歌恐惧而兴奋地想。这大概算是“鬼使神差”，推给鬼也好神也好，就不该是宋歌做的事。

但宋歌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着探索整个小柜子内部。一串钥匙，缀着棱柱形状的金属装饰。一个长方形的黑色手包，展开来里面恰到好处地安置着十余把细小精致的刀具，像是宋歌见识过的美术生装备。一个捏扁的药盒，靠在手包旁，宋歌捏起它，看见上面写着“盐酸帕罗西汀片”。

宋歌轻轻读出来这行字，未来得及思索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与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响动。他慌忙关上柜门，也顾不上发出的脆响就抓住钥匙胡乱拧了几下。

他跑到墙边时，男人恰好推门进来。

 

唐医生看见医务室里罚站的宋歌，脸上显出一点惊讶的神色，但很快又恢复成了惯有的稳重温柔。他将那柄湿漉漉的大黑伞安置在门口，回头看着同样湿漉漉的宋歌。

 

宋歌也瞪圆眼睛看他。他肌肤奶白，双眸与短发漆黑，雨滴生冷，打得微翘鼻尖红通通。少年人很鲜妍，少年人觉不出自己鲜妍，只因为自认失礼窘得两颊发烫。

两人对视了会儿，唐医生没说什么，先进屋去取在脸盆上方搭着晃荡的干毛巾。

宋歌被唐医生牵着坐在诊床上，干爽的毛巾整个包裹住他潮乎乎的脑袋，挡住他视线。唐医生的手宽厚而灼热，隔着层毛巾抚弄宋歌的头顶，摩挲宋歌的耳廓，熨得他晕晕乎乎天旋地转。

毛巾揭开时，唐峥看见一张闭起眼睛傻笑的脸。

 

“宋歌！你是笨蛋吗！都要上课啦你呆在这里干什么啊！”少女哑而软的湾湾音和推门声同时响起。

宋歌心跳突的一下，慌忙睁开眼，二十公分外是唐医生偏过去的侧脸，眼睫低垂，轮廓俊朗。

 

回程时，阳阳给宋歌讲八卦，大概都是在亭里躲雨时女孩子们相互交流的产物，宋歌魂不守舍，只有两条腿机械地动，腿太长，动得又快，阳阳像公园里常见的被大型犬拽着跑的悲催主人，一路踉踉跄跄。

八卦讲到最后，阳阳小声说：“你觉不觉得，刚才唐医生表情很不对劲诶。”

宋歌眼前浮现出那个正逆着窗外微光的剪影，只二十公分的距离，好温柔。他心虚到结巴：“没啊，没、没什么不对劲吧。”

“他都没有表情的。你之前见过唐医生面无表情吗？好吓人哦。”

“大概是、大概是我弄湿了医务室的墙，对了，阿豪还顺走了他的白大褂！”宋歌磕磕绊绊地向阳阳阐述忏悔之情，心里却像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在烧，烫得像唐医生的手掌，一下又一下，在灼痛，大脑为这痛分泌多巴胺，宋歌在疼痛中体验到迷醉的欣快。

“宋歌，你这个……”

女孩子的吐槽自动补全，大约是宋歌是个小傻子，宋歌是个大笨蛋之类。可宋歌的确发生了某种变化，以致无法再当个纯粹的小傻子或大笨蛋。这变化来源于一个辨不清神色的剪影，植根于宋歌的大脑、肌肉与血液，迅猛地开启了他极为短暂的思春期。

 

自上周一阳阳点破宋歌的暗恋，宋歌也不再对她隐瞒。

他问少女是怎么看出来的，怎么能如此敏锐呢，阳阳点一点他的额头：“不需要敏锐，只需要长着眼睛啦！”

阳阳自那之后总是担忧地瞧着好友。

女孩子惯常是比男生早熟一些的，阳阳比一般女孩子还要早熟，而宋歌，则比这个年纪的普通男生更缺心眼一些。然而，早熟的阳阳也只可凭借女性特有的敏感觉出一些“不对”，这些“不对”，她揪断了马尾也无法用言语表述，更别提以可信的蛛丝马迹进行佐证。而缺心眼的宋歌，却足以倚仗干净漂亮的皮囊，去奔赴一场初恋了。

 

唐医生的手掌似乎拂去了宋歌与情爱之间的薄纱，他一夕之间明白了那些粉色信封、小零食与女孩子眼波的深意，愧疚而兴奋，同时有样学样地升级应用到他的唐医生身上。

 

宋歌拿往日赖床的时间跑去买皮蛋瘦肉粥，大大咧咧的男孩能背下医务室全体人员的值班表。当穿着浅咖色衬衣的唐医生接过粥，说“谢谢”的时候，男孩竟然红着耳朵逃跑，后脑勺上乱翘的几撮黑发迎风招展。

耳畔奔跑的呼啸风声里是唐医生似有似无的低笑，宋歌不由自主地眯起眼咧开嘴，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样开心，开心得快要唱起歌来。

每日乏味的课间操也变得不同寻常，因为某天宋歌发现唐医生竟然会站在操场边上！之前懒洋洋的甩胳膊抬腿会被唐医生看到吗？唐医生是个严谨的人，一定是不会欣赏任何敷衍了事的行为。

然而片刻之后宋歌就不再担忧了——他借着蹲起运动的间歇偷看，发现唐医生在对他微笑。宋歌怀疑这是自己运动后头晕目眩的错觉，几次重复偷看之后，他的耳廓又红了——是唐医生的笑容，赐予了他头晕目眩。

 

认识唐医生的第二个月月初，宋歌收到了一朵香水百合，缠着细细的粉红色丝带：“期末考试加油”。

宋歌一脸痴笑，阳阳对此不忍直视，揪着他耳朵喊：“你把追唐医生的脑子用一半在学习上，早就进入前百榜啦！”宋歌则把百合小心地藏在课桌抽屉里，叮嘱阳阳下午放学要尽早收拾书包，上次就错过了五点十分那辆公交，没办法和唐医生的高尔夫6 并行一小段路，太遗憾。

宋歌都快变成跟踪狂了吧，暗恋的人都喜欢做这些无聊且无意义的事吗？

阳阳想骂一句变态，宋歌却一脸无辜地转头看她。

十六岁的少年骨骼肌理还未成熟，即使宋歌已经足够清瘦，脸蛋还是圆鼓鼓白嫩嫩的一团，眼神澄澈，鼻尖微翘，嘴唇柔软。阳阳看着那张懵懂的小兽物一样的脸，什么都骂不出口了，心尖染上一点点悸动与愤怒。

这样好的少年，能怪他什么呢，她无来由地迁怒于唐医生。年长者的纵容与引诱才是元凶。

 

好在临近期末加上篮球赛，宋歌开始他异常忙碌的生活，不是沉迷学习就是与阿豪他们疯狂练球，无暇再像个小跟踪狂一样时刻关注唐医生的行踪。每到周三，清晨训练，他将皮蛋瘦肉粥塞给女孩儿，哀求她跑一趟腿儿送到图书馆后门。阳阳第一周没等到人，返回路上气呼呼地喝掉了那碗粥，宋歌拽住她盘问时只翻给他一个白眼。第二周，她远远地望见宋歌心心念念的唐医生靠在一颗树下吸烟。

唐医生穿着件黑T恤，指间夹着香烟仰头吞云吐雾，确是正在等人的模样。

女孩正要走过去，男人侧过脸来，漫不经心地，远远看她一眼。

阳阳愣怔在原地，捂着杯子的手心渗出黏腻冷汗。

距离很远，连烟味都是浅浅淡淡的似有还无，那一眼却像是剑刃终于划破裹在周身的袅袅晨雾，像是五彩巨蟒吐着信子从繁花中游曳而出。

杯子沉闷一响，砸在了地面上，粘稠的米粥淌了一地。

在唐医生下一眼瞥向她之前，阳阳拔腿就跑。敏感聪慧的少女遇事总是理智的，与她傻乎乎的朋友形成鲜明对比，此刻她却没什么理智可言了。她下意识地跑向操场，跑向她腼腆善良的傻乎乎的朋友，即使她事实上，并没有什么新奇发现，也没有什么好对他说。

“宋歌！……宋歌！”

女孩活像一只被秃鹰追逐的野兔，喊出朋友的名字都几近破音。她大口喘着气，抬眼才看见宋歌正坐在球场边沿的小凳子上，一只脚搁在阿豪的膝头，一脸呆兮兮的表情正看着她。

“怎么了吗，你被老班追杀了吗？你……嘶……阿豪！你别动腿！”

“他，我刚才去送粥，你……”刘星阳艰难地组织语言，最终还是放弃了，问一旁的阿豪，“宋歌的脚，他、这是怎么了啊？”

阿豪叼着一根草，晃了晃青皮脑袋：“有一帮高二的王八蛋抢地盘，PK时还故意冲撞我们宋歌。”男生很骄傲地摸摸自己脸上的淤青，“都被小爷打回去啦！这帮弱鸡没一个能打的，全部哭爹喊娘！”

阳阳狠狠瞪阿豪一眼，“那宋歌受伤了，怎么办？”

阿豪眨眨眼，说我已经找人去喊校医了啊。

女孩一瞬间脸色苍白，拽住宋歌的腕子要搀扶他起身，小声说：“宋歌伤得还蛮严重的，咱们去找班主任请假，去，去医院吧。不要麻烦唐医生了，我刚才替宋歌去送粥，他，他……”

 

“只是扭伤而已，很好处理。”

 

刘星阳被身后贴近的男声吓得松了手，宋歌啊了一声，伤到的脚踝剧痛支撑不住身体，就要往下跌。

他龇牙咧嘴着跌进一双结实的、烟草香气浓烈的臂弯里。